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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7章 準備迎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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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默兩人離開,鹽山族的帳篷裏陷入好一陣沈默。

青鹿望著跪在地上的青澤,不知道該怎麽開口,更不知該拿他怎麽辦,如果不是青澤自己都用表情和動作承認了他所做的一切,他根本不會相信作為長老的青澤會背叛鹽山族。

青澤是個好人,平時對人很照顧,很多年輕戰士都喜歡他、尊敬他,如果不是這樣,黑奇也不會對他如此信任。

青鹿嘆口氣,還沒有開口,青澤突然站起,一聲不吭地就往帳篷外走。

其餘人一起看向他,青鹿只好擋住他的去路:“青澤長老,你去哪裏?”

青澤抹抹臉,對青鹿露出一個淒慘的笑容,“我沒有想要背叛鹽山族,我也想要我們都離開摩爾幹,你相信我嗎?”

青鹿沈默了一會兒,點頭,“我信。”

“我只是不想再死那麽多人,我們根本不了解九原,又怎麽知道九原和摩爾幹不是一樣?而且九原那麽遙遠,一路走過去,我們能有多少人到達九原?最重要的是,他們有那麽好的好鹽,根本不需要我們,那他們又為什麽要幫助我們?還答應讓我們的族長和祭司做九原的長老?”

比起目的不明的九原,他寧願抓住眼前可以抓住的,青澤在回來前都沒認為自己做錯,可現在……

青鹿對此也感到訝異,他問黑奇:“你為什麽會想起來去找九原幫忙?”那些大部族可都不好說話,黑奇哪來的勇氣和自信?

黑奇到了這時也只能說出他的理由:“九原的族長,也就是剛才來的神血戰士曾是原際部落的人,我看到他們這次來的好幾個人都是原際部落的。”

“原際?”青鹿更驚訝,“原際怎麽變成了九原?難道原際把那片土地上的部族都收服了?可我記得他們的酋長是壕,而且他們臉上的刺青都沒了。”

黑奇把他知道的說了一遍。

眾人互看,有去過原際附近的人想起他們住地那條快要幹涸的河水,再想到貪婪的彘族,也都理解原際為什麽要全部落遷徙到新的地方。

“只因為這樣?”他們和原際是認識,可也沒有太深的交情。

黑奇抿了抿嘴唇。

“黑奇,你是不是認識他們中的誰?我看你一直在偷看他們那位少年祭司。”一名青年開口道。

所有人都看著他,黑奇只好說出他那現在想來十分異想天開的猜測:“我看到他們的祭司,那個少年……他長得很像我弟黑狡。”

眾人表情:目瞪口呆。

“這、這不可能吧?你弟怎麽可能變成祭司?我聽說他的名字叫嚴默,可不叫黑狡,而且人家不止是一個大部落的祭司,還是連三城都少有的骨器師!”青鹿不住搖頭。

黑奇低聲道:“我覺得他也認識我,他看我的目光不像是在看陌生人,而且就算他不是我弟,他也說他曾經欠過一個鹽山族人的人情,答應他會幫助他的家人,之前他都沒有來找我們,可我去找了他們,他就給了我承諾,那……我是不是就是他說的那個鹽山族人的家人?那他認識的人會不會就是……”

黑奇很聰明也很勇敢,這是所有鹽山族人都承認的事情。

青鹿聽到這裏,也開始覺得黑奇的猜測並不完全是做夢,他們也都親耳聽到那少年祭司承認他欠了一個鹽山族人的人情。

“現在不管那少年祭司是不是和黑狡有關,就算他真的是黑狡……”青鹿自己說完都覺得好笑,“或者他認識黑狡,他答應幫助我們已經很難得,以前我們也不是沒去找過其他大部族,可他們還不是只想要我們找鹽和制鹽的能力?而且還不願明著得罪摩爾幹,只答應接收我們一部分族人。”

“你是說?”

“黑奇,你立刻帶上市集裏所有族人,除了自己最信任的奴隸,其他一個奴隸都不要帶,每人帶上一塊鹽,現在就去河邊找九原人,要快!”

“我們這麽多人去河邊,摩爾幹人一定會看出來。”黑奇皺眉,補充:“還是分批走,青鹿你帶所有戰士離開,再背上鹽筐,有人問起來,就說是給九原人送鹽,如果是摩爾幹人問,你就說九原人好像有辦法把這些粗鹽塊變成細鹽。這邊,我和青澤叔帶奴隸留下。這樣摩爾幹人也不會太懷疑。”

青鹿不同意,誰都知道留下的人幾乎跟送死一樣,只要河邊的九原人一動身,市集裏的鹽山族人一定都會被抓起來。

“不能這樣離開。”青澤擡起頭。

其他人都不讚成地看他,青鹿微怒,“青澤長老,都到這時候了,你還想留在摩爾幹?”

“我不是想讓你們留下,我是說不能就這樣毫無理由地逃走。如果我們就這樣走了,以後摩爾幹就有理由說我們是背叛者,而九原則會成為他們口中卑鄙的部落,他們就有理由讓其他友好部落幫助他們攻打九原,而好處就是紅鹽。”

長老就是長老,也許他會一時糊塗,但只要他清醒過來,確立目標後,多少年累積下來的見識會讓他看事情比年輕人更深入。

“以後你們跟著去九原,就是九原人了,不能讓其他九原人埋怨你們,說我們鹽山族給了摩爾幹等部落攻打他們的理由。”

青澤說到這裏突然冷笑,自語一般地道:“況且憑什麽讓摩爾幹討這麽大一個便宜!騙我,我讓你們騙我……”

“青澤長老?”青鹿和黑奇等人都看著他。

青澤把溢出的眼淚抹去,平靜地問:“你們願意再最後相信我一次嗎?”

“長老!”

“其他的都按照你們之前說的來,我知道奴隸中哪些是摩爾幹的人,哪些已經想要離開我們,我會帶著這些奴隸留下,你們先別急著走,跟平常一樣,把晚食吃了,吃飽了,我讓你們走,你們再走。”

“青澤叔,你要做什麽?”

青澤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,最後拍了拍黑奇的臂膀,慢慢走出了帳篷。

這次沒有一個人攔著他。

嚴默和原戰趕到河邊,第一件事也是讓所有人吃飽。

嚴默發狠,除了極少數他自己非常喜歡的,他把這次在市集交易和以前積累下來的皮毛全部發了下去,讓所有人至少有塊皮子可以暖身。

他還發下不少骨針和細麻線,簡單教了幾人如何縫合,再讓那些人去教其他人。

還好這一千五百人只有少數是野人部族,其他人常識水準都和原際差不多。

奴隸們很高興,一部分人忙著弄晚食,一部分人忙著穿針引線縫合已經鞣制好的皮子。

原戰一來就召集了戰奴中的頭領,等嚴默那邊把皮毛和針線等發下去,他這邊也把事情交代完畢。

戰奴頭領的臉色很沈重,但都沒說話。

戰奴,戰奴,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打仗。

在被訓練的第一天開始,那些奴頭就讓他們反覆牢記,他們被主人買去了,就要為主人賣命,如果他們不能打仗、不能為主人殺人,那麽他們也沒有存在的意義。

一天又一天,雖然不是每一個人都被這樣洗腦,但是他們所有人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,也明白九原買下他們的目的。

如今九原人願意發給他們部分人武器,給他們每個人一件皮裙,還讓他們盡量吃飽,沒讓他們赤手空拳並餓著肚子去和敵人與野獸搏鬥,他們已經很滿足。

原戰掃視這些人,對這些戰奴頭領的表現,他也還算滿意。

剛買來的奴隸,自然談不上忠心,原戰只要求他們聽話就好。

嚴默走過來,“等等,先別走,我有東西給你們。”

唰,所有人一起看向嚴默。

嚴默現在已經被人看習慣了,但被這麽多牛高馬大還大半赤裸的肌肉男們齊刷刷地這麽一看,他還是忍不住拉了拉嘴角。

“大河,深谷,丁寧,丁飛,你們過來。”

除了丁飛和答答本來就跟著嚴默,其他三人都另有事忙,直到剛才原戰召集他們才過來,這時聽到嚴默叫他們,一起上前一步。

嚴默從腰包裏摸出四把骨刀。

這要是土崖等部族在這裏看到,肯定要質問嚴默:你不是說你手上的骨器很少嗎?

嚴默很隨意地把骨刀交給他們一人一把,“不是什麽好東西,都是我練手時做的,先湊合用用,等以後再給你們換好的。”

大河側目,湊合?祭司大人,你拿湊合的武器跟人家換了那麽多東西,小心被人家知道找上門來!心中這樣想著,手則非常快地把那把湊合的骨刀拿到了手裏。

丁寧和丁飛都是單純的高興,接過骨刀不住撫摸、比劃。

深谷知道這是武器,不知這是什麽煉制的,低頭仔細看,還伸手在刃口上摸了下。

很鋒利!

答答瞪眼,我的呢?

“這些都沒有上藥,只是普通骨刀,唯二優點,堅固和鋒利。嗯,比一般石刀要鋒利得多,而且不容易卷刃。”嚴默想到這些人還沒用過金屬武器,也就沒再細說。

見其他戰奴頭領羨慕地看著這裏,嚴默笑了下,又掏出一堆匕首,“這一路遙遠,沒有武器肯定不行。你們也都來領一下吧,不過就只有這十一把骨匕了,沒拿到的人就讓首領大人給你們做石刀。”

被原戰和深谷挑選出來的戰奴頭領從級別高的到級別低的,一共有二十個人。

嚴默見他們猶豫,就把骨匕交給原戰。

原戰直接按照級別高低發下去,級別低的就只能等他的臨時用石刀了。

答答繼續瞪眼,我的呢!

戰奴頭領得到武器,在原戰命令下,先離開帶眾戰奴去填飽肚子。

大河怕這些人不知道這些骨匕有多寶貴,跟著他們好好宣揚了下,重點說明黃晶等大部族為了一把骨制武器,付出了多少代價。

戰奴頭領們聽他這麽一解釋,再看手中骨匕,感覺立馬就不一樣了。

嚴默隱約聽到一耳朵,失笑。人黃晶、土崖等部族的人也不是傻子,怎麽會為了一件普通骨制武器就付出那麽多,當然是因為骨制武器也分級別。

他發給戰奴頭領的骨匕是他一開始的練手產品,級別較低,使用的煉制材料也一般。

給大河等人的骨刀要更好一些,但也真的是湊合用而已。

曾經送給白梨的那把骨匕,和他交易給四部族的骨刀是同等級的武器,也算是他目前所煉制的武器中比較滿意的。

而墨殺則算是他最滿意但也是意外的產物吧。

而嚴默此時還不知道,他發給戰奴頭領、認為只是比垃圾好一點的骨匕,在三城是絕對不可能發給奴隸用的,甚至五級以下戰士都不準佩戴和使用由骨器師制造的骨制武器。

歷史的斷層,文明的遺失,三城的骨器師至今還在摸索中。

而嚴默這個承襲了煉骨族完整傳承的人,就算知道煉骨族的傳承很寶貴,但也沒還有實際明白這個傳承到底寶貴到什麽程度!

他更不知道,他交易給黃晶部落的骨刀在日後落入三城人眼中掀起了怎樣的波浪!

這些都是後話,先暫時不說。

嚴默想到墨殺,再看看原戰,把墨殺掏了出來,略鄭重地遞給他,“先給你用,刀鞘還沒做好,我只簡單用蛇人的蛻皮裹了下,用繩子紮上了。你用的時候要解開,用完了記得一定要包裹上,鋒刃上無毒,但是它有點奇怪的特質,咳。”

嚴默沒說他當時煉制這把骨刀時,放了點他自己的血,偏巫運之果嘴饞,竟然偷偷伸出枝蔓來舔他的血,他那時對它管的也不嚴,不過出來就被他抓住。

這玩意天天窩在他體內,還饞他放出的那點血,簡直不知道要怎麽說它!

作為懲罰,他命令巫運之果給他留了截它的枝蔓,他也是好奇,就把那枝蔓加入了墨殺的煉制材料中。

之後墨殺煉制好,他在試驗其鋒利度、堅固度、柔韌度時,發現它竟然還具有了一個很特殊的特質。

“墨殺吸血,你一刀下去,哪怕只劃破一點皮,它也能在瞬間帶走那生物體內不少血液。”嚴默艱難地道:“基本上,你可以理解為,哪怕你沒有砍中要害,它也可以一刀致命。”

如果不是情況危急,嚴默真的不太想把這把吸血刀交給原戰,刀是他煉制出來的,如果將來原戰靠這個殺了太多生物,不用說以那指南的尿性肯定也會給他算一筆帳!

“我給它取名墨殺,除了它刀身顏色墨綠,還希望你能盡量少用它。”墨殺,莫殺,能不殺就別殺吧。

原戰異常珍惜地接過墨殺,他看墨殺的眼神簡直跟看脫光了的嚴默似的,就差沒拿自己的臉去蹭它。男人,本能的就對武器癡迷。

“另外,我懷疑這刀能自己成長。”

“嗯?”

嚴默把原戰拉到一邊,小聲道:“它會吸血,吸的血似乎可以不斷增加它的堅韌度、柔韌度和鋒利度,當然吸血量也會增加。我本來想等將來我的煉骨能力上去後,把它重新淬煉,爭取煉制成骨寶,給它鑲嵌上元晶,看能不能做出用精神力控制的飛刀,可現在我很猶豫。”

“不用猶豫!我能控制它。”原戰恨不得現在墨殺就能飛,這樣以後他就再也不怕殺不了有翅膀的!

我讓你們在我頭上飛,統統給我去死!某人面目猙獰,握著墨殺非常愉快地暢想未來他專殺蠢鳥和鳥人的美好前景。

“你確定?”

“嗯。”

嚴默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這家夥,本來就是個兇殘的牲口,再加上一把嗜血的墨殺,天知道這對能搞出多大事!

原戰突然看到一只手向自己握在手中的墨殺伸來。

這誰啊?這麽大膽?

嚴默和原戰一起看向那只手的主人。

答答見兩人盯他,立刻對嚴默低吼了聲:“嗷!”

嚴默聽懂,答答在嚎:我也要!

嚴默臉皮抽搐,還真不知道客氣。

“嗷!”給我!

“沒了。等以後吧。”

“嗚……”答答蔫了,不高興了。

嚴默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,偏答答比他高不少,他的姿勢看起來便有點奇怪。

可答答瞬間就被安撫了,瞇著眼睛發出呼嚕聲。

原戰看這毛茸茸的大家夥可不順眼,特想一腳把他踹到河裏去。

嚴默沒註意到原戰的情緒,他安撫了答答後,就看向右掌,通過指南查詢從摩爾幹到九原的地圖,他想找一條最短、最安全、也最好走的路回去。

別人在吃飯,原戰和嚴默則忙得連口水都沾不上。

嚴默研究路線,這時他已經顧不上心疼交換地圖和路線所增加的人渣值。至於懲罰,等會兒再說吧。

原戰帶著一批戰奴,沿著河邊尋找比較適合做武器的巖石,找到了,他就立刻現場劈石,把這些石頭弄成有鋒利刃口的粗糙石制武器。戰奴們則跟在後面撿起這些武器分發下去。

答答纏著原戰,嗷嗷叫了半天。原戰給他纏煩了,踹了他兩腳,索性給他弄了個很大很重的石斧。

答答扛著那個堪稱巨大的石斧,高高興興地跑回嚴默身邊,搶丁飛的烤肉吃。

大半個小時後,原戰看所有人吃的已經差不多,嚴默似乎也研究出什麽,立刻下令:“所有人立刻收拾,婦孺在中間,戰士在前後,列隊!”

深谷、丁寧立刻傳下命令。奴隸中非戰奴的也有三百人左右,這些人沒有一個固定的頭領,嚴默便讓丁寧暫時管理他們。

奴隸們除了身上的皮毛和手中武器,什麽拖累也沒有,集合得很快。

一千五百人的隊伍在一層層命令下,立刻快速行動起來,很快就列成一個比較長的方隊。

眼看隊伍已經列好,一直偷偷觀察他們的摩爾幹探子也飛奔回摩爾幹報信,太陽已經落到河對岸最近的大山的頂端。

嚴默蹙眉,鹽山族人不來了嗎?算了,他們不來就不來,實在不行,等會兒就讓九風或原戰把黑奇一個人給弄出來。

“默大!”一陣疾風迎面沖來,猛剎住腳步,張口就道:“鹽山族出事了!那個青澤被摩爾幹人殺死了!鹽山族人正在往這邊跑!”

嚴默還沒反應過來,原戰已經高吼:“所有戰士聽令!遠離河岸,跑向高地!長矛戰士出列!跟我準備迎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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